故事從原野口中慢慢脫出，“東明帝尊，門下弟子三十六，一日，弟子秦簸向東明帝尊問道：‘弟子修行百餘十載，未能成仙，卻是如何？’帝尊一笑，片刻思索的功夫答道：‘缺引。”

“誰可做引？”

“萬物皆可，可皆物萬。”

秦簸明其意，花十年功夫，走遍大川高山，樹也平常，石也無奇，也沒見有通天之物可為引，悻悻而歸，又討教帝尊，把十年所見，傾訴告之。

“通天之物，不一定在高山大川。”

秦簸會意，又花十年功夫，踏遍平原窪地，草也平常，花也無奇，也沒見有通天之物可為引，悻悻而歸，又討教帝尊，把十年所見，傾訴告之。

“通天之物，不一定在平原窪地。”

秦簸會意，又花十年功夫，飄盡闊海江河，水也平常，魚也無奇，也沒見有通天之物可為引，悻悻而歸，又討教帝尊，把十年所見，傾訴告之。

“物為物，心可為萬物。”

秦簸會意，找片斷崖，把身體懸在斷崖出枝之上，不管外界，靜心又修了十年，還是未果，悻悻而歸，又討教帝尊，把十年心得，傾訴告之。

“盡然眾尋無果，你還是安心修煉，等待機緣。”

秦簸無奈，閉關不出，十年之後禪化關內。

一日，東明帝尊和玉皇大帝下棋，偶說此事。玉皇大帝一笑，“好一個癡心徒弟。”於是靈機一動，讓下人提一縷人氣，下天書一道，前往太上老君觀。

“這是何意？”東明帝尊疑惑問道。

“人氣，仙界不曾有，下界不可無，今聽你一言，煉就一枚七情六欲丹，了其因果。”玉皇大帝指著朗朗乾坤，相視一會，倆人大笑，而不語。

故事說完，劉乘風才發現，不知覺王信已在身旁認真聽著，沈默將就了些時間，王信又回到原來位置。突然柴堆裏淅淅之聲，婷兒細聽，猛的回頭對王信大喊一聲，“大叔，快走！”王信還在破解這大叔奧義，突然一物，就把自己頂在半空之中，回頭一看，差點沒暈厥過去，碩大的蜈蚣，在板著獠牙，還夾雜著一口惡臭。

王信似乎不是那畜生口中對味的菜，被甩在一旁，直撲婷兒。這福老也是賊心不死，三番五次，對婷兒明擊暗襲，都沒得逞，似乎對婷兒格外鐘情，唯有慢嚼著她的細肉，才足以表達，那千尋未果的感情。王信慘叫一聲，引起了門外還未走遠的嘍啰，平時這裏無人看管，只有送飯的按時來探，其餘時間像租客一般的自由。門外的腳步聲漸近，福老隔門朝外看了一眼，不甘鉆入柴堆離去。

一嘍啰敲門輕入，房裏並沒有異常，對這原野笑了個招呼，怒斥王信，“給了你便宜，讓你和原野老爺子一起，你要是不安分，我就把你剁咯！”說得王信表面堆笑，內心咒罵不止。，

清晨，恰今日是初二，雀陽山上，全寨上下，列成對，遠遠望去，無比隆重，為首的三個頭領，正在目不斜視的攀談著。

“終於熬過淡季，兄弟們的好日子即將來臨。”馬起話語雖低，但興奮高調。原來雀陽山上，有一特產——晨露。那是種蠶草的必要物品，而雀陽山上，每日天剛露日，又會化為陰沈半個時辰，而這半個時辰，使得晨露不僅多，而且凈，神教每月都會用大量金錢來購買，這是寨上的主要經濟來源，上月逢淡季，只能下山搶些糧草，為以度日。初一是祭拜之日，諸事不宜，相商之後，定在了初二。

齊七一笑，舒了口氣，低頭笑意依舊，“打家劫舍的日子，兄弟們也膩了，還好二哥有些頭腦。”

吳雄聽著心裏一陣舒坦，“也多虧了原野那老頭。”談話之際，迎面迎來一隊人馬，為首的蒙面女裝，烏簾錘肩，披一肩秀麗頭發，從外型看，俏佳人，傾城女子，只是透著的冷氣，有種臨下之感。

馬起拍了拍身上塵土，笑面相迎，“左使，我可是盼星盼月，盼您出現。”果斷跪下身子，渡其下馬。

左使冷應一聲，隨著後面壓上一人，面無表情，素妝之下，透著一股絕色容貌，這人便是紫苑紫霞，“這人先暫壓你牢房。”

“這？”馬起猶豫了會，想來自己這莊地，哪有牢房，還在破腦想著去處，就聽見吳雄笑面答道：“左使放心，曬幹心思，也把你這人看好。”

左使瞄了一眼吳雄，徑直朝莊內而去。“老二，我們這哪有牢房，你這是瞎鬧。”

吳雄一笑，“大哥，牢房是沒有，房間可有的是，實在不行，讓她和原野湊合一陣。”

“就你腦洞多。”馬起笑罵一句，隨左使進莊。“二哥，一人一張嘴，全是要糧食。”齊七說道。

“要看什麽嘴，一嘴一錠金，你等著瞧。”吳雄這算盤，可是千撥萬算，只是後果，讓人不堪入目。倆人也隨後而進。

宴席琳瑯，馬起讓了上座，吩咐了一聲，倆嘍啰扛著一玉缸入內，“左使，這是上月收集的，您過目。”

“不急，這次前來，我準備住上幾日。”左使輕撩面紗，飲了口茶水說道。

“這？”馬起吃驚的說不出話，盡管內心一萬個樂意，一到口中，就成結巴模樣。“歡迎之至，寒舍生輝。”吳雄圓話。

這時幾嘍啰壓著一人進堂，“頭，這壓哪去。”

馬起看了看左使神色，“該壓哪壓哪去，多叫幾個弟兄看住。”吳雄卻無話，細細的盯著紫霞，一陣欣賞，嘴角那微末笑意，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感覺。

上河溪畔，流水平常，不遠處的山洞裏，傳來戴明一聲嘆息，“餘丹身子這麽虛弱，病是好了，身子骨不行了。”

“送她回家吧！”子夫勸了句。

“不行，這是不能讓奶奶知道。”

“我回去偷點米出來。”子夫放下餘丹的手，像是一股沖動的語氣，夾雜著對餘丹的擔心，和憐憫。

“你把糧食偷了，你父母和妹妹怎麽辦？”戴明看著小型篝火發呆一陣，“我知道哪有糧食。”

“你想去際匪那偷？”倆人倒是心有靈犀，子夫興奮的表情，維持了片刻，將就的沈思，還有對後果慘淡的沈默，不得已淡了現在那細白的臉龐。“不小心命就沒了，戴明，值得嗎？”

“不去，我會後悔一輩子。”懷著一顆醫者的心，對餘丹的那抹眼神，充滿著善意和歉疚。

戴明離開山洞，偷偷潛進自家院子，按時辰來看，該是煙霧裊裊，虛煙直上，可一進院子，陳梅的身影，嚇了戴明一跳，還沒開口，陳梅驚愕說道：“你誰？到我家做什麽？”

“你家？”戴明更是驚愕，打量了下周圍，那熟悉的草藥，還有房舍，自己二十多年的住處，怎能不識，“你是哪個山頭的強盜，這明明是我家。”

“別爭了。”徐奶奶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，漫步而出的徐老太，看了一眼戴明，笑道：“這是你家，以後這也是她家。”

“奶奶。”倆人同時叫了句，戴明看了看陳梅，釋然說道：“奶奶，您什麽時候有個孫女，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
“不是孫女，是孫媳。”看著吃驚的嘴可容下蛋的戴明，微笑進屋，留下戴明看看陳梅，又看看自己，今日貌似不對，狠捏自己臉頰，卻不是在夢中，唯有吃驚依偎。

吃驚面容無法著落的同時，院子門被推開，張嬸匆匆而入，“出大事了，徐老太。”顯眼的白大褂，和浮誇的表情，好不留情面的沖進徐老太屋子，“出去。”房間裏依舊是句呵斥，只見張嬸踏步而出，帶上房門，也沒再敲，只是盯著陳梅看，“哪家姑娘，長得忒倩。”

陳梅呆楞的看著張嬸，微笑道：“奶奶說，我是他媳婦。”張嬸那眼眶中，疑惑的矛頭，直逼戴明，像是惡漢那威逼的眼神，帶著沖勁，夾雜著溫暖。

“誤會，誤會，張嬸別聽她瞎說。”戴明一把，把陳梅拉到一旁。這是徐老太踏步而出，“全村就聽你嚷嚷，出了什麽事？”

“村頭餘老頭家的孫女，昨晚不知被什麽東西咬死了。”張嬸那雷霆一般的話語，也沒驚著徐老太。

“去看看。”徐老太隨張嬸身後，徑直而去。

院子裏的戴明，盯著陳梅看了好一陣，“以後千萬別說你是我媳婦，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天掉下來的，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
陳梅應諾一聲，到一旁曬藥草。戴明獨自搖了搖頭，找了個袋子，徑直邁往雀陽山。

雀陽山柴房內，原野正講著故事，“老先生，有沒想我？”突然冒出趙運身影，手提三壇酒，小菜幾碟。原野一笑，“來啦，你再不來，酒蟲快把肺吞了。”

不僅原野，劉乘風和婷兒也是一陣高興，“婷兒，你怎麽在這。”又冒出的四人身影中，柳焉兒激動說道。婷兒一楞，然後緊緊的抱著柳焉兒，“師姐。”好一陣心酸淚下，真是：陰雲人生催淚下，久別相逢無話腸。昔日知己天涯是，誰酹金樽填淒涼。

婷兒把萬達院的遭遇和柳焉兒，傾訴一通，“看來萬摩院，也已經遭到滅門。”柳焉兒輕嘆一句。

“神教，突然的實力大增，應該和阿鼻花，蠶草有關系。”奉先思索了會。

“阿鼻花是練屍培陰，想必你們說的神教，練了不少飛屍、血屍。”原野這無關一句，茅塞頓開的奉先，像是那思索門房上的鑰匙，一拎即開，“不對，聖逸在練屍，而神教應該用的是蠶草和神水，讓門下弟子短時間暴增修為。”

“看來神教對這拔苗助長方法，有很好的彌補措施。”瘋霆說完，把那日蒼天中的大手和原野說了一遍，“不知兄弟，你是否知道來歷？”

原野呵呵一笑，“恕我見識短淺，想必有個人定能知道。”

“吃人婆婆，對不對？”趙運遞了碗酒與原野，“這次來，就是向老先生打探，如何能找到吃人婆婆。”

原野笑飲一碗，“你若要找她，那是踏遍鐵鞋，終無良果，只有讓她來找你，此事方成。”原野一番話倒是把一群人，說得蒙圈，接著原野把如何之法，一一細說。原來是讓奉先眾人扮一普通人家，讓婷兒在外睡上三天。

被一旁忽視的王信，悶悶自飲，也怪自己插不上半片言辭，眾人拜別，如今柴房之內，就剩原野一人，其他都跟著奉先離去。突然沒人聽自己講故事，像是舞臺劇的獨角戲，沒有觀眾，只有自己叫好，好一陣落寞。

“原野老頭，好生自在。”一嘍啰笑言相戲，“其他三個跑哪去了？”

“走咯！”原野也說得坦然。

“走了也好。”接著又壓進一人，“看你老人家寂寞，帶個美人來與你作伴。”紫霞被帶進屋，幾個嘍啰，玩笑幾句，便離去。

原野先生那隨和、和藹的面容，紫霞並未反感，很快倆人就交談無間。

一天夜裏，送飯的嘍啰嬉笑對著原野說道：“原野先生，我那可熱了一鍋竹葉青，知道你好酒，去我那嘗嘗。”

“嗯！竹葉青呀！好好。”說完起身跟這嘍啰離去。紫霞獨自一人，自從吃了晚飯後，越來越覺得不對勁，待原野走後，一悶頭睡了過去。

夜很張狂，和吳雄一樣，滿臉掛著的零星，還不停的閃爍和吸睛。這一夜，可是吳雄預備良久，趁著眾人醉身已臥，還有那嘍啰的調派，可謂是手指肢節，一點全在裏面。吳雄潛入柴房，微亮的燈火，和紫霞那恍如少女的臉面，對稱得和諧，不僅如此，還有吳雄的口水，和那已經癡醉的神情，猶如那雨，總感覺那麽的順其自然，當然這只是在吳雄心中。

吳雄可是迫不及待，把紫霞擺正身子，那慌忙被脫下的上衣，猶如邋遢人的垃圾，隨處可放。看來男人最愛做的事，不僅是：拉良家婦女下水，勸風塵女子從良。還有：在白日形骸如禮，是夜裏鑿壁偷光。柴房一陣幹柴挪動之聲，正在烈火的吳雄，全然忽視。眼看著就要初步得逞，背後一記耳光，嚇了吳雄一跳，“福老！”吳雄滿面堆笑，慌忙整了整衣物，“您怎麽到這來了。”

福老獸性的行為，卻表現了坦蕩的胸懷，“你這幹的什麽事？”明知故問，不是福老的重點，“這裏怎就他一個？”

“嗯？”吳雄心笑，表面卻很端重，“原野喝酒去了，其他都跑了。”

“什麽？”福老遲疑一聲，轉身離去。吳雄眺望的看了看，原本軟了的心，又開始灼熱，再續的欲望，像澆上酒的火堆，瞬間爆裂，“哇哈哈！”吳雄一陣淫笑，正又要初步得逞，被一腳踹入柴堆裏，好不容易拔出一看，“左使，您？”

左使掃了一眼紫霞，哼了句，“這就是看好的承若？”

“我這是從心加鎖，以防她心再漢蜀。”冠冕堂皇的話，左使怎能入耳，眼看左使把劍，尖對吳雄，“人我交給你們，給我看住，哪怕一具屍體。”說完轉身離去，這可是壯了吳雄膽，明面不說如何，心底的縱容，吳雄豈能不知。醞釀了片刻功夫，長舒一口氣，這回可把心放肚裏，從開始的緊張刺激，到現在，猶如家常便飯，空想了半刻，又開始那光陰如梭。

也許天不憫人，正要初步得逞，門被猛的踹開，“誰？”這回，吳雄可是真的怒了，屢次的噴然受創，從此刻過後，已沒有再心動的感覺，從自豪到自卑的路程，就維持了這晚的半個時辰，如何不怒，下半輩子的幸福，就毀在這時，不狂已然是心底之下，強壓之後的表現。“你是誰，知道這是什麽地方。”

玉人子，哪還聽他分說，吳雄被一腳全身沒入幹柴之中，總算可藏著自己這張臉面，只是不知對方是誰。玉人子慌忙把紫霞衣物穿好，才把紫霞弄醒，剛轉醒的紫霞，立馬轉成一陣哭泣，“玉人。”倆人相擁。

也不知什麽時候，柴房外，燈火通明，伴一聲長笑，“玉人子，你果然來了。”左使臨立在空，沒有避諱周圍那群嘍啰的異樣神情，和倆首領的不可思議。“想必不止你一人來的吧！”

這聲話語剛落，夜幕之中，又褪出一人身影，“清柔？”玉人子驚異一聲，接著又淡定沈默。

“其實我早就知道，一切都在你算計之中，現在好了，我得到了，崆峒也得到了，情人也入懷中，兄弟們卻因你而死，你滿意了吧？”清柔那悲傷神情，恰似在裝著某人身影，懷著那抹身影，而發出的感概。

“你說什麽，我沒聽懂。”玉人子那疑惑神情背後，含著一抹吃驚。

“羊皮古卷，是你給大師兄的，對嗎？”看著玉人子沒有說話，“那童白的長鞭，也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吧？”清柔停頓了會，“其實那天你在眾師兄弟墳前的那番話，我聽的很清楚，也聽得很心碎，本以為，你是酒後胡言，今日我看到了真相，請你撕下你那偽裝的面皮和我說話，讓我不會那麽恨你，恨這孩子的父親是多麽的無恥。”

“什麽？”玉人子此時的思緒，像被不間斷的繩索，不停的松和緊，斷斷續續的折磨，像是千萬小毒蟲在身上，不間斷的咬著，咬著那生命前夕的吃驚。

“玉人，她說的是真的？”紫霞推開沫香子，表情中的冷是天生的，但那抹溫柔卻是針對著沫香子那飄渺無神的眼睛。

“你們的家常回去再嘮叨。”左使看了看夜色，深深的一口呼吸，像是在享受著勝利帶來的沖勁，“看來崆峒也在我神教麾下，如今你們只不過是傾巢下的小鳥。”

原來當清柔離莊不久，就有人報與曲匼，說清柔出事了，曲匼急急而去，如今崆峒和鯤帝，皆已是神教的階下囚。此番左使如此細致脫口，讓清柔不得不信，崆峒已然覆滅。恨，像是夜裏驟然而起的煙花，璀璨之時，尤為顯眼。

清柔的淚，在暗夜裏，哭泣出聲，“玉人子，我要殺了你，和你的孩子。”清柔一揮，那手中如水一般柔情的劍，在黑夜裏揮出幾條殘影，接著直對玉人子。

玉人子大笑，“你以為我中計了嗎？”清柔停下手中的劍，“就算是我崆峒鼎盛時候，也定在你神教踏遍時，體無完膚，那樣只是更加慘烈罷了。”看著左使吃驚，玉人子繼續說道：“清柔，怪我沒事先與你告之，若你要取我性命，隨時隨地，不用你動手，我自行了斷，只是孩子是無辜的，你放過他。”說著玉人子，托起天鋒劍，“紫霞，來生有緣，再做夫妻。”說著，一劍直取左使，大喊一聲，“你們快走。”

“想走？”左使冷哼一聲，後面的十八位神教金剛，瞬間就擋著所有去路，好一陣渾噩交戰，直把幾百嘍啰兵看得呆滯。

水雖婉柔，卻也善變，煙花如恨，就在綻放後，又淡定了會，回憶總是帶著美好的色彩，哪怕是苦，恰似一種滋味，只知道那是過去。紫霞如今就是個平凡弱女子，十八金剛的攻擊，全在清柔身上，哪裏硬敵得住，靠著本身能躲的優勢，在慢慢的，猶如懶散的拖。

拖就像為時間找條去路，終究不敵，三人全被壓下。左使輕聲長笑走到玉人子身前，“這就是敗命，認了吧！”一手擡起玉人子下巴，“你若跟我，我可以不計前嫌。”

“賤人。”紫霞和清柔異口同聲，又相對看了一眼，此時倆者的恨，巧妙的淪陷成內部矛盾，而左使才是一致對外的敵人。

“罵吧！反正也是最後一聲。”冷著的傲氣，在未見其臉，只聽其聲已經足以體驗，“這倆蠢女人就賞給你們。”嘍啰們一陣議論，興奮也只不過欣賞了一眼美人罷了，到不了自個頭上的好事，也只能用言語來微微發洩，畢竟那還不能高聲，“她們挨個伺候你們。”左使這話可引起軒然大波，底下一陣歡呼。

“我跟你走，你放了她們。”玉人子內心掙紮，像是碎了自己心口做下的決定。

“既然決定跟我走了，就要斷了這倆蠢女人的念想。”左使看了紫霞和清柔一眼，“若不能一心一意，我要你何用？”

“不知我這老頭，你是否看得上，我願意跟你走。”人群之中穿出一群身影，正是奉先一群人，說話的就是瘋霆。

“瘋霆？”左使下意識的退後一步。原來那日和原野告別之後，一群人到了豆芽村，想找個人家，偽裝貧農耕夫，不巧看到陳梅，只是陳梅如何能記起奉先，奉先也只以為是相像罷了。然而王信更是炸了眼，他也不知原來倆人卻是同一個，如今行走方便的陳梅，讓王信半信半疑著自己的猜論，一群人和徐老太相商，當然沒說何意，只說借宿。本按徐老太的脾氣，哪能答應，就是一只蒼蠅，多了口舌也定當被拍死在墻上，出乎意料，徐老太同意了，因為他一眼便認出人群中的瘋霆，恰年少時候，瘋霆可是修真界萬千少女的偶像，徐老太也不例外，住的這幾日裏，每每找瘋霆下棋，也是為了圓那時少女的夢，只是瘋霆不知，自己要找的吃人婆婆，居然是每日與自己下棋的人。可憐婷兒在門外露宿三宿，說是為了抓住這幾日村裏無辜而死的孩子，其實卻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，直到第三日夜晚，也就是今日，婷兒突然背後有動靜，以為是吃人婆婆出現，好一個興奮轉身，結果居然是福老，嚇了婷兒一跳，屋裏的一群人也聽到了動靜，閃眼而出，福老一看到奉先一群人，拔腿就跑，那速度不是近倆百只腿的疊加那般簡單，那是玩命。可奉先一群人也不知吃人婆婆是如何模樣，追著福老就到了這雀陽山上，正好遇見如此場面，也是天圓說巧。

看著左使不自覺的退後一步，十八金剛相互對了眼，神情之中早就出賣了那一抹想逃的思緒。看著左使的神色，馬起大笑出場，“左使，就這幾人，也敢在我雀陽山上蠻橫。”左使冷冷的看了馬起一眼，只是馬起沒有收到，大喚一聲，“老七，快去請福老出來。”

此時福老可算大舒一口氣，看著像噩夢一般的人沒有追來，正把惡氣，一股腦全出在那羊腿之上，小鮮肉沒吃上，只能填點惺羊肉墊肚。羊腿還為肯完，齊七就堆笑而入，“福老，前頭院子來了幾個有些小本事的敗人，我們兄弟三不是對手，敢請你出面一下。”

“誰敢在雀陽山上撒野，你前面領路。”齊七笑應一聲，走了幾步，才發現福老還沒跟上，“福老？”

此時的福老心底還有些顧慮，心想，“會不會又是那些家夥。”踟躕了會，又不能讓齊七看出笑話，“該不會，哪有那麽巧的事，又不是上輩冤家。”定了心，跟著齊七，除了斜星洞，朝柴房奔來。

雙方還在對峙，說是對峙，其實也是奉先想看看這福老究竟是何方神聖。

“你一尊傲視天下的大神，對我這螻蟻有何興趣。”左使自嘲說道，“你若是真心，我棄身方所有，又有何妨？”

“你這小姑娘，真不害臊，連我這老頭都看的上。”瘋霆調笑。

“你放我們走，這三人交予你。”左使突然冷了面，卻不淡定的說道。

“奉先師叔。”婷兒的嬌聲，還有柳焉兒的潺潺細語，無一不透露著對紫霞的關心。

就在這時，人群之外，突然一聲大喊，“福老，快收拾這幫無知小子。”這聲出至齊七之口，只是聲響沈澱，剛回頭，只見福老拔腿就跑的背影，尤為驚訝。其實福老那眼神，一看到又是奉先等人，哪還管顏面，保命要緊，趁眾人還沒註意，先行撤退，恰齊七那聲大喊，福老可就慌了神，連莊上的老樹，被橫腰撞斷，都沒吱呀半聲。

“又是他。”林軒抑著嘴角的笑。

“奉先，這交予你，我和這小子追去。”瘋霆指了指林軒，一個揮手，不見了身影，只能聽見遠方的轟隆之聲，更加響亮。

“你們走，把人留下。”待瘋霆走後，奉先淡淡看了一眼左使。

“我現在又不想走了，你們走，明日我自會把她交予你手上。”左使冷笑，隔著面紗恰似突然冒出的思緒，讓其有了底氣。

“我如何能相信你，我走，人也帶走。”奉先的口氣很堅定，但落在左使耳中卻變成了可笑，也許在笑瘋霆已老，也許笑著晚生後背，不知深淺，從眼神的轉變，唯一得到的就是這少年很狂。

“人你帶走也行，只要你能接我三擊，便讓你帶走。”

奉先一笑，“三擊？一擊足以。”奉先的笑，讓左使有些驚訝，驚訝的是這後生居然討價，而後更為驚訝的是，“是你接我一擊。”十八金剛聽到這話，個個都替奉先的話，羞澀了臉面，好一個狂徒，真是癩蛤蟆不知田梗高，左使的實力，他們最清楚，就是他們也只有仰望的份，而面前這年少居然一擊足以，簡直不可想象，唯一的解釋，那就是話如潑水，說說而已。

在見證奇跡的時候，像渺小的人類，看著一座巍峨的遺跡，驚嘆，除了驚嘆，剩下的已然想不出哪篇豆蔻，能完美修飾。“不可能。”一擊之下，左使的面紗，和表面衣服，全化成粉碎，露出的面容，猶如芙蓉出水，連在場的眾位美人，也自嘆不如。如冰的面龐，冷，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，身形在幾人的攙扶之下，才得以站穩，“果然才能輩出，人你帶走吧！”說完，幹咳一聲，轉身離去。待奉先走後，猛的一口血箭噴出，“你們幾個回去，告訴教主，我在這修養幾日，即可便回。”幾人領命離去。

上河溪畔旁的山洞裏，子夫剛餵完餘丹喝下草藥，“戴明都去三天了，怎麽還沒回來。”對著篝火，嚷嚷自語，話語剛落，洞外就傳來了動靜。子夫興奮站起，“戴明。”這聲剛出口，現在眼前的福老，嚇了她一跳。

同樣福老也嚇了一跳，“我不吃你，待會有人問，說我不在。”甩下一句，急忙就往山洞深處走去。剛走不久，瘋霆和林軒現了身形，“小姑娘，你怎麽在這，有沒看到一只臭蟲入洞。”

“沒有，他讓我和你們說，他不在這。”瘋霆一笑，入洞不遠的福老，差點沒氣背過去，狠下心，調轉出洞，“你個小姑娘真不厚道。”

“我是按你的話說的呀！”子夫笑了笑。

福老看著眼前的瘋霆和林軒，苦言相對，“冤家，我也沒做對不起你們的事，何必追我到山窮水盡。”

“我有話要問你，你老跑，我們也只能追。”

“什麽？你早點說，我這群腳跑起來，得吃多少牛羊才能補得回來。”

“你是不是吃人婆婆？”

福老一笑，體內木已經消化幹凈，說起話來，還算利索，“你若說吃人公公，還能將就安在我身，婆婆和我也不相幹系。”

“我也不知你是公是母。”瘋霆尷尬了會，正臥著的餘丹，虛弱之聲響起，“我知道吃人婆婆是誰。”四人圍將過去，“子夫，其實吃人婆婆就是戴明的奶奶，徐老太。”真是：相逢若有幾張臉，千轉來回又是他。眾人驚愕之際，奉先一群人也到了洞裏，瘋霆把真相告知，奉先等人也是一陣錯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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